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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正言顺 治国之需

2022-07-31 06:08:10 发布 浏览 879 次

名正言顺 治国之需

夫理得于心,非言不畅;物定于彼,非言不辨。言不畅志,则无以相接;名不辨物,则识鉴不显。原其所以,本其所由,非物有自然之名,而理有必定之称也。欲辩其实,则殊其名;欲宣其志,则立其称。故称之曰道、德、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。夫道者,人之所蹈也。居知所为,行知所之,事知所乘,动知所止,谓之道。德者,人之所得也。各得其所欲,谓之德。仁者,爱也。致利除害,兼爱无私,谓之仁。义者,宜也。明是非,立可否,谓之义。礼者,履也。进退有度,尊卑有分,谓之礼。智者,人之所知也。以定乎得失是非之情,谓之智。信者,人之所承也。发号施令,以一人之心,谓之信。见本而知末,执一而应万,谓之术。

心里明白的道理,不借助语言,就不能表达出来;事物定下了名称,不借助语言,就无法同其他事物区别开来。不用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,就无法同他人沟通交流;不用名称来区分事物,就无法表明对事物本质的认识。但如寻根究底,并非事物生来就有名,也并非道理自来就有固定范畴。而要区分事物的本质就必须规定不同的名字;要传达内心的想法,就必须确立一定的范畴。因此才有了道、德、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等概念。道,就是人们所要遵循的规律。居家时知道要做什么;出行时知道去往何处;做事时知道自身具备的条件;行动时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止。德,就是人所获得的,也能使他人各得其所的。仁,就是爱,得利除害,广爱无私就是仁。义,就是适宜,明辨是非、正误的界限就是义。礼,就是人们所遵守的行为规范,进退有度,尊卑有别就是礼。智,就是人们的知识与能力。判断得失、分辨是非的能力就是智。信,就是履行自己的承诺。发号施令时,以一人的意志为准则就是信。见到事物的开端就能预知发展的结果,能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术。

《说苑》曰:“从命利君,谓之顺。从命病君,谓之谀。逆命利君,谓之忠。逆命病君,谓之乱。君有过失,将危国家,有能尽言于君,用则留,不用则去,谓之谏。用则可,不用则死,谓之诤。能率群下以谏于君,解国之大患,除国之大害,谓之辅。抗君之命,反君之事,安国之危,除主之辱,谓之弼。”

《庄子》曰:“莫之顾而进,谓之佞。希意导言,谓之谄;不择是非而言,谓之谀。好言人恶,谓之谗。称誉诈伪,以败恶人,谓之慝。不择善否,两容颊适,偷拨其所欲,谓之险。”古语曰:“以可济否,谓之和。好恶不殊,谓之同。以贤代贤,谓之夺。以不肖代贤,谓之伐。缓令急诛,谓之暴。取善自与,谓之盗。罪不知愆,谓之虐。敬不中礼,谓之野。禁而不止,谓之逆。禁非立是,谓之法。知善不行,谓之狂。知恶不改,谓之惑。”

太公曰:“收取天下珠玉、美女、金银、彩帛,谓之残。收暴虐之吏,杀无罪之人,非以法度,谓之贼。贤人不至,谓之蔽。忠臣不至,谓之塞。色取仁而实违之,谓之虚。不以诚待其臣,而望其臣以诚事己,谓之愚。分于道,谓之性。形于一,谓之命。

“凡人函五常之性,而刚柔、缓急、音声不同,系水土之气,谓之风。好恶、取舍、动静无常,随君上之情欲,谓之俗。”

刘向在《说苑》中说:“顺从命令,做有利于君主的事就是顺。顺从君命,却对君主不利就是谀。违背君主的命令,但对君主有利就是忠。违背君命又有害于君主就是乱。君主有过,可能会危害到国家利益,此时能陈述己见,君主采纳便留下来继续为官,不采纳便辞官,称谏臣;被采纳就辅佐君主,不被采纳就以死明志,称诤臣;能率领群臣进谏,解除国危的,称辅臣;违抗君主的错误命令,改变君主的过失,使国家转危为安的,消除了君主耻辱的,称弼臣。”

《庄子》中说:“一味地追名逐利就是佞;察言观色地讲话就是谄;说话不分是非,只知顺从就是谀;背后爱说别人坏话就是谗;表面称誉,实际上诅咒别人就是慝;不分善恶,两者兼容,笑容满面,而私下取自己所喜好的东西就是险。”古语说:“以可行的方法补救过失就叫和;对好恶采取一视同仁的态度就是同;以贤者取代贤者就是夺;以不贤取代贤者就是伐;发布法令宽缓,定罪却很苛刻就是暴;将好东西据为己有就是盗;自己有恶却不知悔改就是虐;恭敬却不合礼数就是野;有禁不止就是逆。禁止邪恶,树立正义就是法;善事不做就是狂;知错不改就是惑。”

姜太公说:“敛取天下珠宝、玉石、美女、金银、彩帛就是残;任用暴虐之吏,滥杀无罪之人,目无法度,就是贼。贤人不报效朝廷就是蔽;忠臣不报效朝廷就是塞;表面推崇仁爱,实际上却违背的就是虚;不以诚心待臣,却要求臣以诚待己就是愚;人之初称为性,秉受天地之性又称命。

“人都有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五种禀性,但也有刚柔、缓急、音声的差别,这是水土之气所导致的,这就是风;人的好恶、取舍、动静都没有固定模式,全凭君主的情趣爱好,这就是俗。”

或曰:“乐与音同乎?”对曰:“昔魏文侯问子夏曰:‘吾端冕而听古乐,唯恐卧。听郑卫之音,则不知倦。敢问古乐之如彼,新乐之如此,何也?’子夏曰:‘今君之所问者,乐也。所好者,音也。夫乐者,与音相近而不同。’文侯曰:‘敢问何如?’子夏曰:‘夫古乐者,天地顺而四时当,民有德而五谷昌,疾疫不作而无妖祥,此之谓大当。然后圣人为父子、君臣以为之纪纲。纪纲既正,天下大定,天下大定,然后正六律,和五声,弦歌《诗》《颂》,此之谓德音,德音之谓乐。’《诗》云:‘莫其德音,其德克明。克明克类,克长克君,王此大邦。克顺克比,比于文王。其德靡悔,既受帝祉,施于孙子。’此之谓也。今君主所好者,溺音乎!郑音好滥,淫志也;宋音燕安,溺志也;卫音趋数,烦志也;齐音傲僻,骄志也。四者皆淫于色而害于德。是以祭祀弗用。此音、乐之异也。”

有人问:“乐和音相同吗?”赵子说:“以前魏文侯曾问子夏:‘我正帽整衣听古乐,唯恐打瞌睡。而听郑、卫之音时一点也不感疲倦。为什么古乐是那样而新乐是这样呢,这是为什么呢?’子夏说:‘现在大王问的是乐,而你喜欢听的是音。乐与音虽然相近,但性质不同。’文侯说:‘有何不同呢?’子夏说:‘古乐,是在天地正常运行,一年四时依次交替,百姓各得其所,五谷丰登,疾病不发,没有不祥之兆,可谓无所不当。而后圣人制定了父子、君臣关系的准则,以此作为治理的纲纪。有了纪,天下就得到了安定。天下安定,后正六律,和五声,而后配上琴瑟,歌唱《诗》与《颂》,这就是德音,德音就是乐。’《诗经》中说:‘默然清静,显示德音,是非分明,善恶既分。能做师长,能为人君。统治大国,百姓顺从,上下亲近。至于文王,其德无限,上天福佑,延及子孙。’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现在你把喜好沉溺在音里了。郑音太滥,惑乱人心;宋音安闲,沉溺心志;卫音急促,烦乱心志;齐音狂邪,骄恣心志。这四国之音都能使人沉溺美色,有害品行,因此在祭祀大礼时不用它们。这就是乐、音的区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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